Saturday, February 18, 2006

別了,親愛的妳

知道妳走的消息第二天,我與三個妹妹就在一大清早回來
回到你臨別睡的祠堂
只見門口有人立即奏起哀樂,
我們二話不說,跑進祠堂,
走進祠堂,只見妳不再睡在妳原先的床上
妳安躺在祠堂內另一個位置,他們為妳穿上了壽衣,
妳睡在蚊帳內,透過蚊帳,我看見他們用紙蓋住你的臉
你睡的地方前,有一副紅色的棺木

我們放下所有行裝,爸爸叫我們走到的棺前跪下,
我們告訴你我們回來了,我們為我們沒有陪你至最後一刻道歉了,我們叫你平安上路,一切順利;我們答應會好好努力成為有成就的人
一切,妳都聽到嗎??

爸爸叫我們到妳面前看妳的遺容
打開蚊帳,我崩潰了
是因為我眼前的妳,已經是一個沒有神色的軀體
我看見你雙眼,並不是完住閉上,那一刻我覺得你的眼神似在說話
我看見妳原先浮腫的身體,腹水都排了,
妳的身體變得多麼的纖細,
妳的痛苦,是否又如妳的腹水般,在妳走之前都排去了?
剎那間,很多舊日的回憶湧進我的腦海
那些景象,一直在播放,我並不能控制自己的思緒
想起那些過去,我哭得更厲害了
理智上,我知道妳的離開並不那麼壞,是身體的轉換、痛苦的解脫…..
我也是這樣安慰妳的….還記得嗎??
那一刻我再按捺不住我的情感,妳可知,我是多麼的捨不得妳
我並不能那麼堅強地面對妳的離去……

看了妳的容貌,我們一直在跪
雖然我膝蓋的舊患一直在痛,但那是我唯一能做的一件事
跪至吃午飯
午飯過後,我們再跪,不斷有親屬來看你,他們都哭得厲害
那種悲痛場面,我看在眼,酸在心

戴了孝,要進行一連串的儀式
我不知道那個主持在說甚麼
但我知道我們要不停跪、叩頭、拜

過了不久,他們要起棺,把你的身體移至棺木,媽媽說我的生肖跟你相沖,起棺蓋棺都不能看,這是對妳對我都好的事
雖然我低頭,但我真的希望可以爭取機會看到你最後的容顏,
我一向都不太受傳統所限,曾經我想抬眼看妳,
最後,我都乖乖的,低著頊直至他們說可以看
我知道妳是尊重傳統,若我不尊重傳統,也就不尊重妳了


當我再抬頭,只見妳已睡在棺裡
這就是妳長眠的地方,舒適嗎? 我但願妳在這裡睡得安穩

這一夜,是我人生第一個守孝的夜晚
他們說,香火不能滅,要我們好好看守,快燒完便得燒新的
我跟妹妹也一直在燒妳路錢,希望妳收到
上半夜,看見長輩們都很快睡去,
我看見爸爸突然蒼老的容貌,以及他那因過度勞碌、不停跪企而造成的腳傷,我覺得非常心痛…….我看到爸爸的孝順,我告訴自己,自己也要好好孝順他,將來好好助他減輕負擔
三點,他們叫我們在禾草上倚牆而睡
坐在祠堂內睡是非常辛苦的事,
不過,我們都睡得很熟
第二天早上六時,爸爸便叫醒了我們
因為我們要送妳上山
他們搬了妳出祠堂外的空地
儀式也一直進行,我們要跪、要叩、也要拜
當中發生了不愉快的事,希望妳不會介意

起行
我們要在妳面前走,每遇轉角,我們便要跪下叩頭
一路上,我們跪了幾次
到山腳,我們不可以送你上山
我在山下目送妳,
在童子的引路下,他們搬抬妳的棺在山的小徑走上

我又忍不住哭了,
我多希望可以看到妳入土為安
就在那一刻,真正的永別了
別了,親愛的妳

1 Comments:

At 1:11 AM, Anonymous Anonymous said...

不知可以有什麼說話表達對你的關心
只希望你們一家都有充充足足的平安!mandy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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